“还有第四层,叫‘云巅会’,不对外开放的。想入我云巅会,需要缴纳会费的。”
“入会……能干什么?”赵祎襎问道。
“其实就是个‘交易中心’。挂两个榜,有求购的,有出售的。都可以在我这儿上榜。不过咱们得抽些佣金。”
“呃……”赵祎襎脸色古怪:
“陌哥儿~这个‘交易中心’听起来似乎与西市的牙行、货栈有些类似。
放在这摘星楼里,会不会……稍显平常了些?”
丁陌闻言,嘿嘿一笑:
“其实吧,也差不多。只不过咱这儿不接待寻常百姓,甚至不面向普通富户。
它是专为玉京城,乃至整个大纪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准备的……私密交易场。”
“这个,不犯忌讳吧……”赵祎襎听丁陌说的神神秘秘,不由有点儿担心。
“哪有什么忌讳,正儿八经的生意好不好。再说了,这样一来咱这‘云巅会’就相当于让那位又多了条眼线,他开心还来不及呢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赵祎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。
“咱们这儿实行会员准入。”丁陌继续道:
“不仅需有老会员引荐,还得并经我们严格审核其身份、财力、信誉。入会者,发放特制玉牌为凭,每年还需缴纳一笔不菲的年费。
我打算把四层好好改造,除了留出挂牌的大厅,由我们的人统一誊写会员匿名发布求购或出售信息,
还要设立独立雅间,确保隔音与私密。”
赵祎襎也听得入迷,补充道:
“不仅这样,咱们还得设鉴宝室,请致仕的翰林、古玩大家坐镇,鉴定真伪,评估价值。
还得设契书房,由精通律法的文书先生起草、见证契约,并加盖我们摘星楼的独门印鉴,增强权威。”
“对!还是窈棠想的周到。”丁陌赞道:
“以咱们这摘星楼的背景,只要盖上摘星楼的印鉴,公信力绝对不比官府的‘红契’低。
交易一旦促成,我们只需抽取成交额的一成作为佣金。此一项,将来或许比下面三层的利润加起来还要可观!”
“还有~”丁陌低声说道:
“一些不打紧的事儿,咱们可以利用张锦在五城兵马司的关系,以及我这边的一些‘特殊渠道’,可以‘顺便’提供些有价值的信息咨询。
当然了,价格要另算……”’
赵祎襎星眸闪动,她自问也算精通商贾之事,可丁陌的构想,那摘星楼可就不是普通的场所了。
无数惊人的财富、隐秘的人情、至关重要的信息在这里无声地流动、交换。
虽说自家情郎只是陛下的“白手套”,可一旦掌控着这个平台,将不再是仅仅依靠才名和圣眷的“丁三元”,而是真正拥有足以撬动各方势力的底蕴。
“聚四海奇珍,信义为本通有无;汇五湖异宝,眼光独到定乾坤。”
丁陌轻声吟诵刚刚构思出的门联,说道:
“如何,窈棠?这第四层,可还配得上咱们的摘星楼?可还值得我去搏上一搏?”
“那五层呢?”
丁陌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,一把搂住赵祎襎的纤纤玉腰:
“五层,呵呵。五层只属于你我,其他人谁都不许进去。我要与你共观玉京城的美景……”
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昵的接触,赵祎襎俏脸瞬间变得血红,想挣扎,却感觉浑身无力,只能乖巧地靠在丁陌胸前。
闻着怀中佳人的发梢的幽香,丁陌心中无限满足。
不知多久,门外传来一声轻咳,赵祎襎如同惊吓的兔子般迅速离开丁陌怀抱。
“老登!”丁陌心中暗骂,这声音很熟悉,门外正是赵公博。
虽然刚抱了人家闺女,但丁陌仍毫不在意地拱拱手:
“赵家主~”
赵公博眼神幽怨地看着丁陌,那意思好像在说:
你都抱了我闺女了,难道你应该称呼一声“岳父大人”,我再回一句“贤胥”嘛……
“父亲,可有事?”
赵祎襎低头假装很忙地收拾着书房里的账本,头都不抬地问道。
“哦~刚才我在街上听说金枢楼陛下已经赐予丁公子了,这不想过来问问可有此事。”
丁陌从袖中抽出文书放在赵公博面前:
“确有此事,刚才我便与窈棠商议这金枢楼以后的规划,以后金枢楼改名叫摘星楼了……”
然后,丁陌又将刚刚与赵祎襎讨论的细节和赵公博复述一遍。
当然,隐去了启宗帝另外一层深意。
赵公博现在哪还听得进去这些,面上频频点头,不动声色,不过心中大乐。
都叫上自己女儿的闺名了,看样子好事将近了……
听完丁陌所说,赵公博不置可否,只说道:
“那……你们聊。中午在我这儿留饭吧,中午一起喝点儿。”
丁陌一听要喝酒,刚想拒绝,赵公博继续说道:
“我让内子准备些和合双莲盏,这东西解酒。不会误事儿的……”
“好!”丁陌笑嘻嘻的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父亲~”赵祎襎一脸娇羞。
和合双莲盏在大纪只是一道甜品,但意义非凡。
“莲”通“连”,红枣象征“早”,合起来便是“早生贵子,佳偶连心”。
一般上菜时,是由女方母亲亲自端上。用一对相同的器皿,是暗示二人乃是“天生一对”。
这道菜上来,代表婚事便已成了九成九。
“哈哈,好好~你们继续~继续~”赵公博笑哈哈地离开书房。
至于这个继续,是继续讨论这摘星楼的规划,还是继续……
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都怪你~”赵祎襎又羞又气,对着丁陌一阵娇嗔。
“哎呀~”丁陌走到她身旁:“早晚都是事儿嘛。”
赵祎襎拍掉丁陌还要伸过来的手:
“说正事儿~”
“嘿嘿~”丁陌知道她脸皮薄,就没再作怪,继续说道:
“也不能让那群小子闲着,正好他们身份放那儿能镇得住场子,不用白不用。回头让他们自己分工,每人负责一层。
嗯……就叫‘主理人’吧。”
“主理人?”
赵祎襎在嘴里念叨着,好像有点明白什么意思。
“这名字好怪,那你以后就是整个摘星楼的‘主理人’了?”赵祎襎问道。
丁陌眉头一皱:
“你骂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