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南制造局每月生产炮弹十万发,其中三万发送到维也纳前线,正是这些炮弹,打退了沙俄干涉军的三次疯狂进攻,保护了欧洲二十万平民免遭屠杀;”
“西南土司响应号召捐粮二十万石,这些粮食不仅足额供应前线,还调拨五万石到江南粮库,直接平抑了粮价,让米店的糙米从五十文一斤回落到三十文。”
文章末尾,毛承克亲笔写下:“援欧不是‘花钱买罪’,是为大华的民主制度筑造外围屏障;战时政策不是‘压榨民生’,是为子孙后代铺就安稳之路,今日我们支援欧洲的民主,明日世界就会支持大华的安宁。”
与此同时,钱谦益亲自牵头启动了“民生透明工程”,用公开透明的方式击碎谣言。
财政部安排专人每天在国会官网更新军费、民生开支明细,表格做得清晰易懂,连普通百姓都能看清:
“每一百银元军费中,有三十银元用于工人加班补贴、二十银元用于农村救济、十银元用于学堂建设,真正直接投入战场的仅有四十银元”;
劳动部则组织了“制造局开放日”,每周三、周五邀请市民免费参观生产线,不仅让大家亲眼看到工人有足额补贴,还能享用免费的食堂饭菜。
厂区开办的学堂更是能让工人子女免费入学,课本、笔墨全由政府承担。
有位带孙子来参观的老人,看到食堂里热气腾腾的红烧肉,感慨道:“我孙子在乡下学堂还得自己带米,没想到工人的孩子能在这儿免费读书吃饭,政府没亏待人啊。”
王栓柱从前线寄回的家书,被《大华日报》当作特稿刊登在民生版,标题定为《来自维也纳的家书:我们为何而战》。
信里没有半句战场上的辉煌战绩,全是琐碎却动人的细节:
“这里的孩子冬天穿着露脚指的草鞋,老人把仅有的黑面包分给我们,自己饿着肚子帮咱们抬炮弹。”
“有个叫安娜的妇人,丈夫被沙俄士兵杀了,还每天给我们缝补破损的军装,她说‘你们是来救我们的,不能让你们受冻’。”
“弟兄们都说,就算为了这些百姓,也得把仗打赢。要是咱们现在撤兵,沙俄的铁蹄踏平欧洲后,下一个被屠杀的,可能就是咱们大华的乡亲。”
朱煜在苏州玄妙观前组织竞选集会时,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万众响应,却没想到现场早已变了天。
他刚讲到“削减军费、改善民生”,台下就有个穿工装的青年站起来,手里攥着《大华日报》高声提问:
“朱先生说要削减三成军费,制造局的炮弹订单肯定会减少,我们车间八十多个工人,工资会不会跟着降?要是降了,家里的老人孩子谁养活?”
话音刚落,人群里就有个老农接上话:“我听说欧洲的粮仓都被沙俄占了,要是咱们不帮着把沙俄打回去,他们把粮食都运走,咱们的粮价会不会再涨回五十文?你说‘自有办法’,到底是啥办法?”
一连串尖锐的问题抛出来,朱煜顿时慌了神,拿着演讲稿的手都开始发抖,只能含糊其辞地说“会从士绅捐款项中调拨”。
可民众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保障,不是这种空泛的承诺,现场的掌声稀稀拉拉,不少人当场就转身走了。
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,传统党内部开始出现裂痕。
不少原本支持朱煜的江南士绅,通过私下渠道发现,朱煜不仅暗中接受前朝遗老的巨额资金,还与沙俄驻上海的秘密代理人有频繁往来。
内务部截获的密信里,甚至有“若传统党上台,愿与沙俄协商归割让东北部分领土”的字句。
这些铁证被《进步报》以“独家爆料”的形式公之于众后,舆论瞬间哗然。
苏州士绅代表张元济当场宣布退出传统党,在《大华日报》上发表声明:“我辈支持改善民生,是为百姓谋福祉,而非助纣为虐、勾结外敌出卖大华利益。朱煜之行径,实乃民族之耻!”
随后,又有七名士绅陆续退出,传统党的根基彻底动摇。
选举当天,南京城的二十多个投票站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从清晨的薄雾一直排到正午的暖阳。
一名刚投完票的制造局工人,袖口还沾着机油,面对报社记者的采访笑着说:“我昨天特意去国会查了开支明细,咱们的税钱确实没白花,一半用来支援前线,一半用来补贴咱们。王栓柱他们在欧洲拼命,是为了咱们不用打仗,咱们在后方好好干活,不能拖他们的后腿。”
北方来的老农则攥着选票,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:“毛殿下说得在理,现在苦一点不算啥,要是让沙俄打赢了,咱们连苦日子都过不上。我这票,投给能让子孙安稳的人。”
现场的投票秩序井然,不少家长还带着孩子来,让他们亲眼看看民主的样子。
三天后,计票结果在国会大厦前公示,红底黄字的榜单前围满了人。
自由联盟以62%的席位稳稳保住了众议院多数,传统党仅获得28%的席位,连进入内阁的资格都不够,远低于他们预期的“半数以上”目标。
朱煜穿着一身锦袍站在榜单前,脸色惨白如纸,手指死死抠着袍角,直到指甲泛白。
他本以为靠着煽动民众的焦虑就能轻松夺权,却忘了大华的百姓经历过明末战乱、清初动荡,比谁都明白“国家安稳才能过好日子”的道理,更清楚“团结对外”的重要性。
旁边的随从想劝他离开,却被他挥手喝止,他盯着榜单上的数字,眼神里满是不甘。
西暖阁里,毛承克拿着刚送来的计票报告,指尖轻轻敲击着纸面,递给站在一旁的钱谦益:
“你看,民众的眼睛从来都是雪亮的。旧势力就算换了‘民主’的马甲,骨子里的自私自利、勾结外敌的本性也藏不住。”
钱谦益接过报告,仔细翻看后点头道:“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,传统党虽然没赢,但28%的席位说明,咱们的民生工作还有不少短板,工人担心物价、农民担心收成,这些问题都得实实在在解决。”
毛承克站起身,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长江,江面上的船队正在扬帆,他语气坚定地说:
“所以,接下来财政部和劳动部要联合出台方案,把‘战时民生保障’变成‘常态福利制度’,工人的薪资要和物价挂钩,农民的粮食要有最低收购价,让民主不仅能带来尊严和安全,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日子,这样才能彻底断了旧势力的念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