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,赵五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但提供的有效线索有限。他确实只是一名被雇佣的悍匪,对雇主的真实身份、玄甲组织的核心计划一无所知,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拦截追查者、伪装草原骑兵。
苏凝霜看着他,心中已有了判断。赵五虽然作恶,但并非玄甲组织的核心成员,只是被利益驱使的棋子。杀了他意义不大,留着或许还有用处。
“我可以不杀你,但你必须配合我。”苏凝霜语气平静,“你现在带我去你们之前接头的废弃驿站,还有其他雇佣军的巡逻路线。另外,你要写信给其他雇佣军,就说遇到强敌,需要他们前往废弃驿站支援,引诱他们前来,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赵五脸色一变,有些犹豫。他知道,一旦配合苏凝霜,就等于背叛了雇主,以后在江湖上很难立足。但他更清楚,若是不配合,眼前这位女侠绝不会放过他。
“我……我配合!”赵五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,“但女侠要答应我,事成之后,放我一条生路,我再也不做雇佣军了,回老家种地为生。”
“可以。”苏凝霜点头答应,“只要你真心配合,我说话算数。”
她取出纸笔,让赵五写下诱敌信。赵五不敢耍花招,按照苏凝霜的要求,写下了书信,内容与他平时传递的消息一致,没有任何破绽。
写完信后,苏凝霜将赵五重新捆绑结实,确保他无法逃脱。然后,她走出岗楼,观察四周动静,确认没有其他埋伏后,牵着两匹战马,押着赵五,朝着废弃驿站的方向走去。
夜色渐深,戈壁滩的温度骤降,风沙再次起势。苏凝霜押着赵五,在黑暗中前行,篝火早已熄灭,只有天上的繁星提供一丝微弱的光亮。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手中的短刃始终没有放松。
赵五跟在后面,心中充满了忐忑。他不知道苏凝霜是否会遵守承诺,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。但事到如今,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祈祷能活下来。
苏凝霜心中则在思考着下一步计划:首先,利用赵五引诱其他雇佣军,将他们一网打尽,消除拦截障碍;然后,前往废弃驿站,寻找雇主留下的蛛丝马迹;最后,尽快潜入死亡谷,查明粮车主藏地,给武少发送准确情报。
她知道,时间紧迫,雇主随时可能改变计划,转移军粮。而那个神秘的雇主,到底是谁?是玄甲组织的核心成员,还是另有其人?这一切,都需要尽快查明。
凌晨时分,苏凝霜押着赵五抵达了废弃驿站。驿站早已被风沙掩埋了大半,只剩下半截墙壁和残破的屋顶。苏凝霜将赵五押进驿站,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,将他绑在一根柱子上,然后布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——这是宋小七教她的,用绳索和石块制成,一旦有人闯入,就会发出声响。
布置好陷阱后,苏凝霜躲在驿站的横梁上,隐蔽起来。她取出赵五写的诱敌信,放在显眼的位置,然后耐心等待其他雇佣军的到来。
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,戈壁滩的晨曦即将到来。苏凝霜屏住呼吸,目光紧紧盯着驿站门口。她知道,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,而这场战斗的胜利,将为她追查雇主身份、夺回军粮扫清重要障碍。
而此时的凉州经略使府,武少等人已经收到了苏凝霜之前发送的遇袭消息。众人正在商议支援方案,武少看着舆图上的死亡谷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:“凝霜孤身一人,深入戈壁,如今遭遇雇佣军袭击,处境必然危险。我们必须尽快赶去支援,同时查明这些雇佣军的雇主身份,找到军粮的主藏地。”
秦峰道:“我已经准备好了五百禁军,随时可以出发。郭经略也派了熟悉戈壁地形的向导,我们可以沿着凝霜留下的信号方向,快速赶去。”
武少点了点头:“事不宜迟,我们即刻启程。宋小七,你带上痕迹勘察工具,沿途寻找凝霜的踪迹;柳清晏,带上足够的解毒剂和急救药品,以防凝霜受伤;郭经略,麻烦你坐镇凉州,继续监视王焕的动向,防止他趁机作乱。”
“放心去吧!”郭子仪道,“老夫会看好凉州,一旦有王焕的异常动静,立刻派人通知你们。”
很快,武少团队率领五百禁军,朝着戈壁深处疾驰而去。战马踏起漫天黄沙,身影在晨曦中逐渐远去。一场围绕雇佣军、神秘雇主与军粮的追查,在苍茫的边境大地上全面展开。而苏凝霜在废弃驿站的等待,也即将迎来结果,一场关乎拦截与反拦截的较量,已在戈壁的晨光中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