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平家里住的不是特别繁华的街道,但是今夜毕竟是大年初一,整个雒阳城都热闹非凡,怎么会有如此安静凄清的地方?
家家户户都看不到光也就罢了,就连这里的空气都带着某种让人不安的感觉。
听到有人提出异议,众人顿时也是一惊。
是啊,这里怎么会这般安静?
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:“或许是人们都上街观灯去了,所以安静些也正常吧?”
“这……”
听到这话,其他几人虽然依旧忧虑的但却也无法反驳。
“罢了,今天见过之后最近一段时间便不要联系了,除非有紧急情况,否则各位就都消停一段吧!”
“好!”
意见达成一致后,他们便开始敲门了。
不多时,门开了。
只不过在看到眼前人后,门内门外的双方都是有些诧异。
“怎么是……”
“是几位兄长来了啊?”
“弟妹,怎么是你?任兄呢?”
开门的不是旁人,正是任平的妻子薛氏。
薛氏本以为是夫君回来了,所以欢天喜地的亲自来开门迎接,谁知一开门竟然是这群人。
这些人她都认识,和自家夫君一样,也都是数次科考不中的读书人,据说有人和夫君一样去了私塾教书,还有人依旧在家发奋苦读,非要争出个功名来不可。
因为境遇相同再加上都是读书人,所以任平和这群人很聊的的来,而这几人也经常以切磋学问为理由登门拜访。
只不过因为去年和今年入秋前打仗的原因,这些人就没再来过了,直到七月之后他们才重新登门。
只不过那段时间薛氏总感觉夫君怪怪的,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,问他他就说是和几位朋友讨论圣人之学,感觉自己书读的不精所以惭愧。
这解释毫无违和感,所以薛氏也就信了,只不过出于对丈夫的支持和敬仰,她那时候也常劝夫君不要因为胜负欲而失了平常心,毕竟文无第一。
再加上圣人的学问是给人用来治理国家,报效君王,安定天下的,并不是让人争高比低的工具,所以她希望任平不要过分拘泥于一些虚的。
不得不说薛氏确实是个贤内助,而从那以后任平就正常了许多。
只不过自那以后,这群人来的更频繁了,有时候甚至待到很晚留宿。
此时这群人寅夜拜访,这让薛氏也是有些不理解。
讨论圣人学问……
需要这么用功?
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句:“诸位,我家夫君今天有些事出去了,此时还没有回来呢!!”
她不想告诉这些人夫君被官府带走了,虽然读书人表面都斯文有礼,可自古文人相轻,若是让他们知道夫君惹上了案子,那以后岂不是……
“出去了?”
几人愣了一下,这么要紧的时候,任平居然私自行动?
难不成这货得到了什么紧急指示?
“弟妹可知道任兄去了哪里?还有,他是因何事出去的吗?”
薛氏摇了摇头:“这些夫君并未与我细说,只说是要紧事的正事,还嘱咐我好好在家,其他的就没了!”
有一说一,薛氏这话可是真的,只不过刻意省略了真实内容。
几人听完后也不再停留,说等任平回来让薛氏告知一声,便道了告辞。
随着大门关上,几人便朝着街口走去,很默契的此时谁都没说话。
要紧……正事……
难不成任平真的得到了什么最新指示?
几人都是有些诧异,更有些怀疑……
因为他们知道薛氏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薛氏撒谎,所以此时他们都在揣摩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。
“难不成,任平被朝廷发现了?”
此时,有人试探着问众人。
黑暗里,几人瞬间停下脚步,呼吸都变的粗重了。
这不是因为他们被这话吓得,而是突然有刀锋架在了他们脖子上,悄无声息的。
同一时间,黑暗里有人回答了这句话。
“你猜对了,只不过猜对的太晚了!”
几人被吓得汗毛倒竖,既是因为这话,更是因为脖子上的刀。
紧跟着,那人又骂骂咧咧地对着某个人踹了一脚。
“他妈的,你们这群狗东西居然来的这么晚,害的爷们儿在这里蹲点蹲了几个时辰,冻的都他妈跟孙子似的……
嘶……真他妈的冷!
全给我押回诏狱去,告诉弟兄们,好好招待他们!”
那人骂着骂着,突然又搓了搓手,最后压低声音下令。
诏狱……
这群人是……锦衣卫?!
听到最后一句话,这几个人彻底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