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罗权·逆轮成道
陈墨以三长老“心腹”的身份踏入修罗殿时,殿内三十六盏人皮灯笼正映着教主铁青的脸。他跪得低而稳,掌心藏着从三长老书房搜出的“修罗令符”——那是初代教主亲赐的信物,凭此可调动暗部杀手。
“三长老临终前,将毕生所悟传于本座。”他抬头,故意让额角的皱纹显得更深,“第八重阴煞功的‘逆轮’之法,需以教中长老的元功为引。”
教主的铁爪骤然捏碎扶手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历代长老修炼多年,体内阴煞之力早已凝成‘煞丹’。”陈墨叩首时,余光扫过左侧的大长老——那老头昨夜刚用剧毒折磨死三名弟子,此刻正用阴森的目光盯着自己,“若能将煞丹融入逆轮,可保突破时经脉不断。”
大长老拍案而起:“放屁!这是要我们给你当炉鼎!”他袖口甩出三枚透骨钉,直奔陈墨面门。陈墨不躲不闪,任由钉子钉入眉心,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,用纯阳真气将其震成齑粉。
“本座已修炼至第七重巅峰。”他抹去额角血沫,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煞纹,“若教主不信,可亲自查验。”
教主眯起眼,铁爪突然扣住陈墨后心。阴煞之力如毒蛇般钻入经脉,却在触及丹田时轰然炸开——那里竟有一个阴阳鱼形状的气旋,阴煞与纯阳之力正在其中疯狂旋转。教主猛然收回手,瞳孔里闪过震惊:“你……你融合了正邪内功?”
殿内死寂。陈墨知道,此刻自己的生死只在教主一念之间。但他更清楚,当教主发现自己能解决修罗阴煞功“走火入魔”的致命缺陷时,贪婪会战胜杀意。
“三长老临终前悟透了初代教主的手记。”他摸出染血的羊皮纸,“第八重不是杀戮之道,是‘借势’之道。教主若允本座整合长老会,三月内必能让您看到逆轮初成。”
煞丹祭轮
七日后,陈墨在往生窟设下“聚煞阵”。大长老被铁链吊在阵眼,看着陈墨将六名长老的煞丹投入青铜鼎,那些凝结着数十年功力的黑珠在火中滋滋作响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。
“你以为本座真的会信你?”大长老奋力挣扎,“等教主发现你私吞煞丹……”
“教主不会发现的。”陈墨将一枚煞丹按进自己丹田,阴煞之力瞬间冲上头顶,他却运转纯阳口诀将其逼入逆轮,“因为从今日起,修罗教的长老会,由本座直接管辖。”
鼎中突然爆出强光。陈墨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石壁上分裂成两半,一半执刀,一半合十。当第七枚煞丹融入逆轮时,丹田处传来齿轮咬合般的脆响,阴煞之力顺着十二正经逆向运转,所过之处,经脉被重新锻造,剧痛中带着脱胎换骨的畅快感。
“第八重……成了。”他抬手轻挥,大长老的头颅应声落地,鲜血溅在聚煞阵上,竟让阵眼的阴火又旺了三分。陈墨闭上眼睛,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——现在的他,单手可捏碎精铁,耳中能听见十里外的虫鸣,而最奇妙的是,那团折磨他多年的阴寒之力,此刻竟如臂使指,温顺得如同家养的犬。
修罗新主
月余后,陈墨以“护教法王”之名入驻修罗殿。他废除了延续三百年的“血奴活祭”制度,却在暗部设立“煞丹司”,专门收纳长老级高手的毕生功力。教主看着他呈上的“逆轮进度图”,铁爪数次欲扣碎桌案,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。
“你比本座更适合当这个教主。”教主将修罗令传给陈墨时,眼里闪过一丝不甘,“但你要记住,修罗教不需要人,只需要修罗。”
陈墨接过令牌时,故意让纯阳真气扫过教主掌心。老人猛然颤抖——他发现,这位新任教主的内功,竟已到了阴煞与纯阳不分彼此的境界。
“属下明白。”陈墨叩首时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,“所以属下要练的,是第九重‘人修罗’。”
逆道之心
深夜,陈墨独自坐在暗殿顶层。他摊开乔北溟的残页,在空白处写下新的心得:阴煞为体,纯阳为用,逆轮倒转乾坤,方成人修罗之境。窗外掠过一道黑影,是他派去慈航静斋的探子,怀里藏着刚偷来的《大光明经》残卷。
“第九重需要至阳至刚的内功作为引路人。”他指尖抚过丹田处的阴阳鱼气旋,“或许,该去少林走一趟了。”
石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陈墨迅速藏起典籍,抬眼时已换上威严的神情。进来的是新任三长老,怀里抱着刚从血池捞出的功法残页。
“法王,这是从第八层弟子尸身上找到的。”年轻人跪得很低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,“他好像在尝试……修炼正道心法。”
陈墨接过残页,上面用血写着“慈悲”二字,笔迹与他十二岁时偷练的《道德经》如出一辙。他忽然想起三长老临终前的惨笑,想起自己按在大长老后心时,那老头眼里闪过的刹那清明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他将残页投入烛火,看火星在瞳孔里跳动,“从今日起,修罗教弟子可兼修百家功法,但若敢心生怜悯……”
他抬手轻挥,石桌上的青铜灯台瞬间碎成齑粉。新任三长老浑身发抖,却听见陈墨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:
“便让他来见本座,本座会亲自教他,什么是真正的慈悲。”
第一章鬼面烛影
血刹教总坛的鎏金殿内,牛油烛把“煞“字旗照得如凝血般暗红。教主斜倚在虎皮椅上,指尖漫不经心摩挲着腰间鬼面令牌,听着手下暗卫战战兢兢禀完陈墨之事,忽然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。
“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翻云覆雨三个月,倒真是好手段。“他忽然抬眼,烛火在瞳孔里碎成两簇跳动的鬼火,“去把陈墨那叠账本拿来——本座倒要看看,这掌管银钱的左使大人,究竟在算盘珠子里藏了多少刀刃。“
暗卫退下时撞翻了廊下铜灯,清脆的碎裂声中,教主忽然捏碎了手中翡翠扳指。绿玉粉末簌簌落在蟒纹靴面上,他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桃花,忽然低笑出声:“当年本座从三十六个堂主尸堆里爬上来时,也没见过这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妙人。“
第二章金箔獠牙
子时三刻,陈墨的账房忽然被一团黑雾笼罩。当他握着狼毫的手顿在“血玉矿脉“四字上时,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“左使大人这月呈上来的流水账,倒比上个月多了三笔横财。“沙哑的嗓音裹着血腥味钻进耳朵,陈墨握着笔的指尖却稳如泰山。他转身时,正看见教主把玩着自己案头的鎏金算盘,鬼面令牌在胸前晃出冷冽的光。
“教主明鉴,不过是些江湖散财。“陈墨垂眸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迹,眼角余光却瞟向墙角暗格,“若教主觉得在下越矩......“
“越矩?“教主忽然逼近,陈墨嗅到对方衣襟上混着的血腥味与龙涎香,只见那犬齿间闪过一道金箔反光,“能让本座后知后觉的人,要么断手断脚去守葬,要么......“他忽然攥住陈墨握笔的手,指腹碾过对方掌心薄茧,“做本座新磨的刀。“
第三章暗夜棋落
五更天的梆子声里,陈墨望着案头新赐的鎏金腰牌,“暗堂“二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窗外传来夜枭的怪笑,他摸向腰间新配的淬毒匕首,忽然想起教主昨夜离去前那句低语:“明日起,银钱与刀刃都归你管——但记住,本座的刀只许捅向别人的咽喉。“
血刹教后山的葬魂崖上,教主望着山下蜿蜒如蛇的商队,忽然将半块鬼面令牌抛向虚空。令牌落下时,恰好被陈墨稳稳接住,鎏金纹路在两人相触的指尖发烫。
“下个月十五,青蚨门的盐路......“教主转身时衣摆扫过陈墨鞋面,“本座要他们连人带盐,都喂了葬魂崖的乌鸦。“他侧头时,金箔獠牙在朝阳里晃出细碎光芒,“左使大人,可别让本座失望。“
陈墨望着掌心令牌,忽然露出与教主如出一辙的诡谲笑意。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崖边,远处传来隐约的驼铃声——这盘暗棋,终究是轮到他执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