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胜五雷正法破了高廉妖法,营寨内的欢呼声震彻天地。宋江望着祥云上白衣胜雪的公孙胜,心中悬着的巨石轰然落地,此前的悔恨与绝望尽数化为熊熊战意。他高举染血的杏黄旗,声如洪钟:“弟兄们!公孙先生归来,妖法已破!高廉已成丧家之犬,随我杀向高唐州,活捉高廉,解救柴大官人!”
“活捉高廉!解救柴大官人!”梁山士兵齐声呐喊,士气如虹,早已忘却疲惫与伤痛。朱仝、杨志率领前锋,踏着满地狼藉,朝着高唐州城门疾驰而去;公孙胜收了祥云,落在宋江身边,手持松纹古定剑,一同率军跟进;吴用则坐镇中军,继续调度各部,确保攻势连贯。
高唐州城外,残余的宋军见梁山军杀来,早已魂飞魄散,纷纷丢弃武器,朝着城门逃窜。他们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:“妖法被破了!梁山贼寇杀过来了!快关城门!”
城头上的守军见状,吓得手脚发软,连忙转动绞盘,想要关闭城门。可刚关上一半,朱仝便已率领前锋冲到城下,他怒吼一声,朴刀挥舞,斩断了牵引城门的绳索。城门“哐当”一声停在半空,再也无法闭合。
“杀进去!”朱仝一马当先,朴刀劈向城门口的守军。守军们哪里是他的对手,纷纷倒在血泊之中。杨志紧随其后,虎头湛金枪如毒蛇出洞,枪尖所及之处,无人能挡,很快便杀上城头。
城头上的宋军见状,纷纷溃散逃窜,有的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跳下,摔得粉身碎骨。梁山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城门,朝着城内杀去。
此时的高唐州城内,早已乱作一团。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,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溃散的宋军四处奔逃,哭喊声、惨叫声不绝于耳。高廉的亲信将领们试图组织抵抗,却根本无人响应,只能眼睁睁看着梁山军一路势如破竹,朝着知府衙门杀来。
知府衙门内,高廉刚被医官包扎好伤口,便听到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与百姓的哭喊声。他心中大惊,连忙挣扎着起身,对身边的薛元辉道:“快!组织兵力,守住衙门!若衙门被破,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!”
参军黄工不敢怠慢,连忙召集衙门内的残余守军,共计千余人,在衙门内外布防。这些守军皆是高廉的亲信,战斗力尚可,只是经过此前的大败,士气低落,心中满是恐惧。
不多时,梁山军便杀到了知府衙门外。朱仝一马当先,朴刀劈向衙门的朱漆大门,“咔嚓”一声,大门被劈出一道裂痕。杨志随即上前,一枪挑飞门环,大门轰然倒塌。
“杀进去!”朱仝高声呐喊,率领士兵冲入衙门。参手持长枪,率军迎战,双方在衙门内展开激战。黄工虽勇,却哪里是朱仝、杨志的对手,不过几个回合,便被朱仝一刀劈中肩头,倒在地上,被士兵们死死按住。
高廉见状,心中绝望,想要再次催动妖法,驾一朵黑云而起,转身想要从后门逃跑,却被公孙胜一眼看穿。“高廉,哪里走!”公孙胜冷哼一声,左手捏起法诀,一道金光射向高廉的双腿。
但是驾云之术岂又能如此之比?这金光却未打上。正当众人以为他要跑之时。
高廉驾着一朵黑云刚离地三尺,正欲朝着后门方向逃窜,冷不防头顶传来一声震天怒喝,夹杂着粗嘎的咒骂:“狗日的牛鼻子老道!把俺扔下来摔死俺了!”
话音未落,一道黑铁塔般的身影从半空直直坠落,正是刚从二仙山赶回来的李逵!他本是跟着公孙胜一同乘祥云归来,却在半空被罗真人暗中施了术法,一个趔趄从云上摔了下来,恰好砸向高廉的黑云。
“砰!”
“砰!”
李逵三百多斤的身躯带着千钧之力,重重砸在黑云之上。黑云本是高廉以妖力凝聚,哪里经得起这般重击,瞬间溃散如烟。高廉惨叫一声,从半空跌落,正好被李逵压在身下,胸口一阵剧痛,刚愈合的经脉再次断裂,鲜血狂喷而出。
“哎哟!压死俺了!”李逵摔得七荤八素,揉着屁股爬起来,低头一看,见自己身下压着个面色惨白、嘴角流血的道士,正是他恨之入骨的高廉,顿时眼睛瞪得溜圆,怒火熊熊燃烧,“好你个妖道!俺找你找得好苦!你害俺柴大官人,还敢耍妖法欺负俺梁山弟兄,今日俺黑旋风定要扒了你的皮!”
高廉被压得动弹不得,胸口剧痛难忍,连喘息都困难,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逵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,一把揪住他的发髻,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。“放开我!我乃高唐州知府,你们这些草寇,敢动我一根手指头,朝廷定不会饶了你们!”
“朝廷?俺呸!”李逵吐了口唾沫,反手一巴掌扇在高廉脸上,打得他牙齿都松动了几颗,“你勾结高俅,为非作歹,强占祖宅,滥杀无辜,还敢提朝廷?今日俺就替天行道,为民除害!”
他正欲手起拳落,将高廉打死,却被赶来的宋江喝止:“李大哥,住手!高廉乃朝廷命官,且留他一条性命,日后交由柴大官人处置,也好让他亲自报仇雪恨!”
李逵闻言,悻悻地放下高廉,却依旧不解气,抬脚在他身上踹了几脚,骂道:“狗妖道!算你命大!若不是宋哥哥拦着,俺定把你剁成肉酱!”
宋江让人将高廉五花大绑,押到一边看管,随后高声道:“弟兄们,速去大牢解救柴大官人!其余人继续肃清城内残余宋军,安抚百姓,不得骚扰民间!”
“遵命!”众将齐声领命,分头行动。
朱仝、杨志率领士兵冲入高唐州大牢,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阴暗潮湿的甬道,刺鼻的霉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。牢内的狱卒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扔掉手中的鞭子与锁链,跪地求饶,不敢有丝毫反抗。
“柴大官人!柴大官人何在?”朱仝一边挥舞朴刀劈开牢门,一边高声呼喊。杨志则率领士兵逐一搜查牢房,火把的光线下,只见牢房内关押着不少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百姓,皆是被高廉以各种罪名抓捕入狱,个个眼神麻木,见到士兵闯入,也只是本能地缩了缩身子。
“将军,这里没有柴大官人!”
“这间也没有!”
“所有牢房都搜遍了,未见柴大官人踪迹!”
士兵们逐一搜查完毕,纷纷前来禀报,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。朱仝与杨志对视一眼,心中皆是一沉。宋江特意叮嘱要解救柴进,如今大牢搜遍无果,难道柴进已遭高廉毒手?
“不可能!”朱仝咬了咬牙,“高廉那厮一心想夺柴家祖宅与丹书铁券,定然不会轻易杀了柴大官人!定是被他藏到别处去了!”
杨志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跪地的狱卒,沉声道:“把这些狱卒都带过来,我有话要问!”
士兵们立刻上前,将十几个狱卒拖拽到两人面前,推倒在地。狱卒们吓得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: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!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不敢加害柴大官人啊!”
“柴大官人被关在哪里?”杨志手持虎头湛金枪,枪尖直指一名看起来像是头目模样的狱卒,语气冰冷,“如实招来,可饶你们不死!若有半句虚言,定将你们凌迟处死!”
那狱卒吓得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道:“将……将军,柴大官人确实被关在大牢里,可……可昨日高知府让人把他带走了,说是……说是要亲自审讯,我们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!”
“带走了?”朱仝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“带到哪里去了?快说!”
“小人真的不知道啊!”狱卒哭喊道,“高知府行事向来隐秘,他带走犯人,从不跟我们这些下属交代去处!我们只知道,昨日傍晚,他让亲信将领薛元辉带着一队亲兵,把柴大官人从牢里提走了,朝着知府衙门后院的方向去了!”
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,李逵提着两柄板斧,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,身后跟着几名梁山士兵。“朱仝哥哥、杨志哥哥,找到柴大官人了吗?俺刚才在衙门里搜了一圈,没见到那狗妖道的后院,正好过来看看!”
得知柴进不在大牢,李逵顿时怒目圆睁,一把揪住刚才回话的狱卒,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,咆哮道:“你这狗东西!竟敢不说实话!俺柴大官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俺定把你剁成肉酱,喂狗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