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警?派出所来了两个年轻警察,围着店转了一圈,拍了照片,记了笔录。带队的王警官皱着眉头说:“吴香香同志,你的心情我们理解。但这……没证据啊。你说是张左明干的,有谁看见了吗?有人证吗?
我指着地上那几个空油漆罐:“这不是证据?就扔在我店门口!”
王警官摇摇头:“这不能直接证明是张左明干的。油漆罐太普通,满大街都能买到。没目击证人,没直接证据,我们没法抓人。”
“那……那就这么算了?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“他这是故意毁坏财物!是犯法!”
“理论上是的。”王警官叹口气,“但办案要讲证据。这样吧,我们先立案,有线索再通知你。你自己也小心点,最好装个监控。”
警察做完笔录就走了。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心里那点希望,像被针扎破的气球,“噗”一下全泄了。没证据?就没办法?难道就任由张左明那个王八蛋这么欺负我?!
小刘红着眼圈问:“老板娘,警察……不管啊?”
我咬着后槽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管?管个屁!靠人不如靠己!”
心里那股邪火,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!张左明,你行!你真行!知道警察没证据拿你没办法,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使坏!以为这样就能逼死我?做梦!
我盯着那面刷得白惨惨、还留着红印子的墙,越看越憋屈,越看越火大!不行!不能这么算了!我得想个办法!不能总这么被动挨打!
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,隔壁修车铺的王师傅叼着烟过来了,看看墙,摇摇头:“香香,警察咋说?”
“没证据,立个案,让等消息。”我苦笑一下,“等?等到猴年马月?张左明那王八蛋指不定又出啥幺蛾子!”
王师傅吐个烟圈,压低声音:“香香,不是叔说你。对付张左明那种滚刀肉,讲道理没用,报警有时候也管不过来。你得……用点非常手段。”
“非常手段?”我愣了一下。
王师傅凑近点,声音更低了:“他不要脸,你比他更不要脸!他玩阴的,你玩得比他更阴!让他知道疼,知道怕,他就不敢来了!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点醒了!对啊!我跟张左明讲道理?跟无赖讲什么道理?报警讲证据?跟他那种人讲什么证据?他泼我油漆,我就得忍着?凭什么?!
一股狠劲冲上头顶!行!张左明!你不仁,别怪我不义!你想玩阴的?老娘陪你玩!看谁玩得过谁!
“王师傅,谢谢您提醒!”我眼里冒着火,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
送走王师傅,我把自己关在店里,脑子飞快地转。张左明最怕什么?他那种人,欺软怕硬,死要面子,还疑神疑鬼!他泼我油漆,是想让我丢人现眼,开不下去店。那我……就让他也尝尝这滋味!
一个计划,在我心里慢慢成形。有点损,有点缺德,但……对付张左明那种人,正合适!
说干就干!我先是去找了市场里收废品的李老头。李老头孤身一人,平时没人搭理,但消息灵通,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。我塞给他五十块钱,让他帮我打听点事。
“李大爷,您帮我留意着点张左明和何芳,看他俩平时在哪儿晃悠,住哪儿,跟啥人来往。特别是……有没有啥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李老头揣好钱,眯着眼笑:“香香你放心!包在我身上!张左明那小子,欠我一堆酒钱还没给呢!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!”
接着,我又去找了以前摆地摊时认识的几个“消息灵通”的姐妹。她们常在各个市场晃悠,家长里短啥都知道。我请她们吃了顿羊肉泡馍,让她们帮我散播点“消息”。
“姐几个,帮个忙。就跟人说,张左明不是个男人,那方面不行,全靠何芳在外面勾搭野汉子弄钱养他。何芳也不是啥好货,专门骗老光棍的钱。”
几个姐妹一听,乐了:“放心!香香!这事我们在行!保证给他传得沸沸扬扬,让他没脸见人!”
最后,我使出了“杀手锏”。我让力力去找他同学——就是何芳那个远房表侄女的小孩,带个话。内容很简单:“告诉你姑,张左明在外面又找了个相好的,是东街发廊的小红毛,俩人天天在铁路桥底下鬼混。”
力力有点害怕:“娘,这……这能行吗?”
我摸摸他的头:“行的。何芳那种人,疑心最重。她听了,肯定跟张左明闹!”
安排完这些,我心里那口恶气,总算出了大半。行!张左明!你泼我油漆,我坏你名声!看谁先扛不住!
果然,没出三天,效果就来了。
先是李老头跑来告诉我:“香香!打听清楚了!张左明和何芳,租住在西街那个大杂院里,就一间破平房!何芳好像在城南小市场帮人看摊子,张左明整天游手好闲,喝酒赌钱!我还听说,何芳以前在老家,就跟有妇之夫不清不楚,被人家老婆打出来的!”
好!有用!
接着,市场里开始流传关于张左明的“风言风语”。
“哎,听说了吗?张左明那方面不行!是个软蛋!”
“何芳也不是好东西,专门骗老头钱!”
“真的假的?怪不得张左明整天打她,是心里憋屈吧?”
“啧啧,一对狗男女!”
更绝的是,第四天晚上,我正准备关店,突然看见何芳披头散发、哭哭啼啼地跑过街口,后面跟着举着棍子、骂骂咧咧的张左明!
“臭婊子!敢怀疑老子!看我不打死你!”
“张左明!你不是人!我跟你拼了!”
两人当街就打起来了!扯头发,抓脸,骂得不堪入耳!引来一大群人围观,指指点点,哈哈大笑!
我站在店门口,远远看着这出闹剧,心里冷笑。打吧!使劲打!狗咬狗,一嘴毛!
第二天,消息就传开了。原来何芳真信了那个传言,跑去铁路桥底下蹲点,没抓到“小红毛”,但跟张左明大吵一架,彻底撕破脸了!张左明嫌何芳疑神疑鬼丢他人,何芳骂张左明没本事还花心,两人当众互揭老底,把对方那点破事全抖落出来了!成了整个市场的笑柄!
一连好几天,张左明都没再露面。估计是没脸见人了。何芳也好几天没去看摊子,据说脸上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。
店里清静了。虽然那面白墙还是有点扎眼,但至少没人再来闹事了。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,多了点别的东西,好像是……忌惮?还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奋。
“香香,可以啊!不动声色就把那对狗男女收拾了!”
“就该这么治他!讲道理没用!”
“这下消停了吧?看张左明还敢来!”
我笑了笑,没接话。心里清楚,这事没完。张左明那种人,丢了这么大脸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他肯定能猜到是我搞的鬼。下次再来,只会更疯狂。
但我不怕了。经过这一遭,我算明白了。对付恶人,就得用恶办法!你越软,他越欺负你!你豁出去,比他更狠,他反而怕你!
吴香香,被逼到绝境,不仅长出了硬刺,还学会了放毒!你想让我烂在泥里?我先把你的根毒烂!看谁先撑不住!
当然,我心里也明白,这种“以恶制恶”的办法,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还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——离婚!必须尽快拿到离婚证,彻底摆脱张左明这个噩梦!
看来,是时候去找林昊商量一下,抓紧把离婚这事办利索了!这拖拖拉拉的,迟早要出大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