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观药房的铜钟刚敲过午时,沈砚之的手机就震得发烫。屏幕上跳动着 “东南亚药材商李爷” 的名字,他攥着手机走到窗边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—— 距离王教授给出的 “三日救治期”,只剩最后一天半,玄清草已由马明宇寻回,可千年雪莲还杳无音讯。
“沈总,不是我不帮你,” 李爷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,还混着海浪声,“那批千年雪莲被‘红袍煞使’截了!她放话,要你带着玄清草去换,地点在槟城的废弃码头,今晚子时,晚一分钟,雪莲就喂煞!”
沈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。红袍煞使是黑教主麾下的死忠,上次焚风煞使逃脱后,就是她接管了东南亚的煞部势力。他回头看向药房内,林栩正靠在床头,由马明宇陪着翻看 “煞气康复手册”,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右臂的纱布又换了新的,上面还沾着玄清草熬制的药汁 —— 那是王教授说的 “基础护脉药”,若没有雪莲和玄清露,这药撑不过三天。
“李爷,能查到码头的布防吗?” 沈砚之压低声音,怕惊扰到林栩,“我可以加钱,只要能确保雪莲安全。”
“加钱也没用!” 李爷的声音突然拔高,又很快压低,“红袍煞使在码头布了‘噬魂阵’,阵眼就是雪莲!你要是带玄清草去,等于把‘护脉药’的核心送上门,林小姐就彻底没救了!”
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重锤砸在沈砚之心上。他靠在窗沿,望着远处青云山的北坡 —— 那里是马明宇找到玄清草的地方,此刻还飘着淡绿色的灵气。身后突然传来轻响,他回头时,正撞见林栩拿着槐魂珠的手微微颤抖,珠身泛着微弱的黑光,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。
“别去。” 林栩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雪莲可以再找,玄清草不能落在煞使手里。王教授说过,玄清草是青云山最后一批,没了它,连基础护脉都做不到。”
沈砚之走过去,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试图驱散她指尖的凉:“我有办法。李爷在槟城有暗线,我可以让他先盯着码头,我现在订最快的私人飞机,赶在子时前到,既能拿回雪莲,又不让玄清草受损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太危险!” 林栩急得想坐起来,右臂的刺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,“红袍煞使的噬魂阵能吸人灵力,你没有玄清血脉,去了就是送命!”
“我不是一个人。” 沈砚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巧的木盒,里面装着三枚槐魂珠碎片 —— 是玄机子道长之前拆分给他的,“王教授说这碎片能暂时借玄清灵力,我还带了你的镇煞符,不会有事的。”
这时,马明宇抱着笔记本冲进来,脸上沾着药粉,笔记本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 “噬魂阵破解图”:“沈总!我查到了!噬魂阵的弱点在‘艮位’,那里是煞气流转最慢的地方,只要用‘玄清草汁’洒在阵眼,就能暂时破阵!我还写了顺口溜,‘艮位找草汁,阵破别迟疑,雪莲拿了跑,煞使别理她’!”
沈砚之看着笔记本上的 “草汁泼洒示意图”(画的像在给植物浇水),忍不住笑了,紧绷的神经松了些:“好,就按你的顺口溜来。你在观里守着林栩和师父,我去槟城拿雪莲,最晚明天早上回来。”
马明宇突然拽住他的袖子,从背包里掏出个密封袋,里面装着晒干的玄清草碎:“这个你带上,比新鲜的好带,遇到阵眼就撒!还有这个 ——” 他掏出块巧克力,“上次你说甜的能压煞气,要是遇到小煞祟,就扔一块,说不定能甜晕它!”
沈砚之接过东西,摸了摸他的头:“放心,我不会让雪莲被煞使糟蹋,也不会让你林栩姐等急。”
傍晚时分,沈砚之的私人飞机掠过南海。他靠在舷窗边,打开手机里马明宇发的 “噬魂阵应急方案”,里面还附了张 q 版漫画:沈砚之拿着玄清草,红袍煞使被巧克力砸中脸,旁边标着 “制胜关键:甜到敌人怀疑人生”。他忍不住笑出声,指尖划过屏幕上林栩的照片 —— 那是马明宇早上拍的,她靠在床头,手里拿着纸鹤,嘴角带着浅笑。
飞机降落在槟城机场时,李爷的暗线已在停机坪等候。“沈总,红袍煞使在码头加了三个煞卫,都是练过‘噬魂术’的,不好对付。” 暗线递过一张地图,上面用红笔标着阵眼位置,“不过我们在码头附近的仓库藏了‘玄清草汁’,是用你寄来的玄清草熬的,够破阵用。”
子时的码头一片漆黑,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在风中摇晃,海腥味里混着淡淡的煞气。沈砚之按地图找到仓库,刚拿到草汁,就听到远处传来煞卫的脚步声。他赶紧躲进集装箱,透过缝隙看到三个穿红袍的人影,手里拿着锁链,锁链上缠着黑色的煞气,正往阵眼方向走。
“动作快点,教主说了,拿到玄清草就把雪莲毁了,让林栩那丫头彻底没救!” 一个煞卫的声音粗哑,像被砂纸磨过。
沈砚之攥紧草汁瓶,等煞卫走远,悄悄跟了上去。噬魂阵的阵眼在码头中央的集装箱上,上面刻着暗红色的符纹,千年雪莲被放在阵眼中央,周围缠着锁链,煞气像浓雾一样笼罩着。红袍煞使背对着他,手里拿着煞骨杖,正对着雪莲念咒。
沈砚之屏住呼吸,绕到阵眼的艮位,将玄清草碎撒在符纹上。草碎接触煞气的瞬间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符纹的红光瞬间黯淡下去。红袍煞使猛地回头,看到沈砚之,眼睛里闪过狠厉:“沈砚之!你敢坏我的事!”
她挥起煞骨杖,一道煞气射向沈砚之。沈砚之掏出槐魂珠碎片,绿光挡住煞气,同时将草汁泼向阵眼。雪莲周围的锁链瞬间断裂,他趁机抱起雪莲,转身就跑。红袍煞使怒吼着追上来,手里的锁链缠住他的脚踝,煞气顺着锁链往他体内钻。
沈砚之掏出巧克力,用力砸向红袍煞使的脸。巧克力砸中她的额头,她愣了一下,煞气的攻击顿了顿。“你居然用这种东西!” 红袍煞使气得发抖,刚想继续攻击,远处传来警笛声 —— 是李爷的暗线报了警,为了给沈砚之争取时间。
沈砚之趁机挣脱锁链,抱着雪莲往码头外跑。海风刮得他脸颊生疼,怀里的雪莲带着冰凉的寒气,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快点回去,林栩还在等他,师父还没醒,他们都在等他带着雪莲回去。
飞机再次起飞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沈砚之看着怀里完好无损的千年雪莲,掏出手机给马明宇发消息:“雪莲已拿到,马上回去,准备熬药。”
手机很快回复,是马明宇发来的语音,带着兴奋:“沈总牛逼!林栩姐听到消息,笑了!对了,师父刚才手指动了,还攥着你的纸鹤,王教授说可能快醒了!”
沈砚之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,嘴角露出一丝笑。他知道,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,接下来,只要等师父醒来,拿到玄清露的配方,林栩就能彻底康复。他低头摸了摸怀里的雪莲,轻声说:“阿栩,等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